我老是追求繁华,竟忘了哪里才是家。还好,一路上有你陪伴。
曾几何时,父亲这个词我就很少再用了,还记得以前常常在作文中提到它,写对您的尊敬,崇拜与畏惧。
曾几何时,我开始厌倦了在您背后。慢慢的,我开始想要逃避,或者说是证明,证明哪怕没有了您做我的树荫,我依旧是我,而且可以更加出色!
还记得上个寒假吧,我和您大吵了一架那次。原因只是因为我想出去走走,您却大发雷霆,说什么也不同意。我至今仍是想不通的,为什么你不允许我的太多太多?我认为我大了,很多事其实可以自己做主,不再让你们费心的。
最终您还是同意了,虽然很牵强。记得当时我得意的挎上书包,却刚好对上您眼中的无奈,那时我真的很想和您再道个别的,估计您迟迟没开口也是在等儿子的这一句告别吧。可是对不起,最终我们爷俩都选择了用沉默来代替告别,不知道是好与不好,但我知道,您又一次原谅了儿子的自私。只是,对不起,父亲这句话我仍旧是自私的只写在了作文里,没有对您说出口。
首先几天真的很自在,没有了您的唠叨,也没有了您的束缚。我发现您有多给我一笔钱,儿子的大手大脚没想到您也有考虑到。因为母亲的糊涂和健忘,您怕是用了一个晚上来为儿子准备吧胃病犯了,在书包里找到了;各种证件,也一一的齐全;还有作业,那是我故意不带的,结果还是跟着我来了每天晚上都是母亲给我打电话,问我吃饭了没,问我在哪,您偶尔接过电话只随便问一句作业有没有跟上,就挂了电话。
我知道,父爱与母爱相比,更含蓄,更无言。所以母亲常打电话叮嘱我要买这买那,您却早早的帮我准备好。虽然拿混了一些,作业也没有带完。
两星期后,我回家了,一路风尘仆仆,刚到家却发现您和朋友已经醉了,我很讨厌说您喝酒,也知道这天肯定少不了你的一顿骂了。结果您看见我,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: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这八个字真的有千斤万斤重,压得我看您都模糊了起来。可分明的,你眼中的开心与欣慰却那么清楚。父亲,何时起您的头发竟开始白了,为什么我都没有发现?原本想好的各种应付您的借口,到了此时却怎么都说不出来,唯独忍住眼中的湿润才回答:嗯,我回来了。
还有后来,我耳朵聋了这次,那天回家,您第一次没有过问我的成绩,只是笑了句:看来以后耳朵要像爷爷的一样背了。您当时背对着我,我也第一次发现,为什么,您的背影消瘦了这么多,都有些佝偻了。
父亲,对不起,儿子又一次让您担心了。
第二天您很早就起来了,准备好早餐后才叫我起床,陪我去医院。这一天真的过得很快,原本聋了后我一直精神不振的,可这天,您一路开导我,和我聊各种琐事,却只字不提我的耳朵。我放不下,放不下出诊室时您那焦急的样子,和听到没事后您长舒的那口气,还有您念叨的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。虽然我还是一句话不说,可怎么忘得了回家时,您给我盖上您的衣服,之后呼呼大睡的样子。您一定也累坏了。
您或许忘了,每次我写不出东西时,您总会习惯性的给我泡上一杯茶,正如您烦闷时我递给您的一个味。所以我们爷俩都爱喝茶,爱那无声地,淡淡的熟悉。
父爱,在我小时是一座山,很高很高;我长大了,它却变成了丘陵,遮挡了我的视线;再后来,我认为我比它高了,不需要它了终于在满身伤痕后回首,它却一点没变,仍是那般无言,那般深沉。
父亲,谢谢您,我知道,虽然儿子老是闯祸,可儿子的路,您一定会支持的。
一路上有你陪伴,真好!